【铠约｜饭与乌托邦】我的命分你一半
饭与乌托邦，爱和理想乡 5.22: 2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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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血鬼与小狼人番外，没看过前文不太影响阅读。
『对于铠约来说，长久从来不是问题』
1.
“你听说过都市传说吗？”少年风风火火截下正准备离开自习室去吃晚饭的大学生，“午夜狼人、炸弹猫咪、吸血鬼！”
青年无奈，对少年说:“弟弟，我现在很饿，你可以等我回来再讲故事。”
门外，一道身影一闪而过，快到几乎没有让人发现，接着一个栽栽歪歪的影子从对面低矮店铺的招牌上跳了下来，拧开一瓶迷你伏特加，仰头喝了个干净，朝着少年潇洒一笑，挥了挥手，几步没了踪影。
青年刚想回头，被少年一把揪了来，就着这个空档，一头大狼窜了过去，青年深吸一口气，少年立刻松开他:“别生气别生气，哥哥慢走。”
李白喝得太多了，开始摸鱼，守约不管他，盯着逃跑的目标，趁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扑住，霹雳啪啦一阵巨响，被大狼按住的男人先是剧烈挣扎，然后五官开始扭曲，浑身上下散发出黑气，守约一爪子拍过去，直接敲晕，打断了他的读条。
他恢复成人类的模样，翻出手机打电话:“木兰姐，派人来收尾。”
这是吸收了人类怨气的精魅，蛊惑了擅离职守的看守者逃了出来，守约大咧咧蹲下，单手将他翻了个身，就着幽幽的月光看他的脸，唇红齿白，确实不错。
他有点饿，站起身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自己提前准备的压扁的饭团，三两口吃完，李白才慢悠悠赶过来:“呦，这么快。”
守约懒得理他。
他们俩一起守着人，这里是繁华闹市区的巷尾，因为木兰姐的提前布置，有些空荡和寂寥，李白问他:“铠老板呢？”
“出去办点事。”守约说，“神神秘秘的，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。”
“怨气很大啊。”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别着急，等他回来晾他两天解解气。”
“你倒是会教他。”一句话冷不防插进来，李白打了个冷颤，酒醒了大半，看着说话的人，下意识走到守约身后，“铠老板。”
“白哥哪里说错了？”守约问他，“你还知道回家？”
“当然。”铠顺着他的话说，伸出手臂，握住他的手，捧在手里揉了揉，“好凉。”
李白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可扯淡吧，狼人的体温高于常人，你是血族，哪里能感受到冷热。
守约却十分受用，脸色缓和了一点，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接你。”铠说，“下飞机听说你出任务，向木兰姐要了大概位置，还好找到了。”
他就这样握住守约的手，对李白说:“帮忙替他守一会儿？”
李白点头，挥手:“去吧去吧。”
“谢了。”铠说，“回头去逆旅喝酒，账记在我头上。”
“好说！”
铠的车就停在不远处，守约坐上副驾，还没系上安全带，铠就凑过来吻他，守约一手推开他:“别闹，白哥还在那儿蹲着呢。”
铠顺着看过去，李白又摸出来一瓶酒，喝光了。
“……”
守约无奈。
铠没强求，捉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:“回家再说，有事和你讲。”
铠通常情况下不会这么和他卖关子……虽然他之前确实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，守约确实不知道铠这次出去究竟做了什么，好奇地看着他，铠专心致志地开车，余光看到守约的脸，微微笑，下个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的时候，铠终于如愿以偿吻到了爱人，也成功在后面的车鸣笛之前跟着车流继续前进。
“你也不怕后面的人骂你。”
“还好。”铠故作谦虚，“我的车比较贵，骂我也是骂'该死的有钱人'。”
守约忍俊不禁。
2.
回家以后守约迫不及待先去厨房给自己准备夜宵，变成狼形态总是要消耗大量体力，要从食物上补回来。
“我说。”等终于喝上热汤以后，守约对铠说，“铠老板，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秘？”
“一点心结。”铠也分到了一碗，他漫不经心搅拌浓汤，“关于永生。”
……
这确实是他们两个人的心结。轮回是很奇妙的事，有些人会作为“英灵”，在无数个岁月里，永远能以同样的灵魂回归，他们会因为既定的“机缘巧合”相遇，维持世界的稳定，但是守约在许许多多岁月里才修补好他的魂魄入世，谁也不知道他的“下辈子”是什么样。而铠被天罚赋予罪孽的永生，伴随着孤独的诅咒。
他们无法共享生命，似乎铠注定要看着守约从青年到衰老，最后踏入轮回，等待下一次相遇。
铠不太想面对这一切，但是这世间已经造不出第二个像假朱雀那样的假神，有能力让他拥抱死亡了。
“庄周先生说他有一些解决的办法。”铠说，“但是不太稳妥，所以这次我去见他，一方面也是为了试验。”
守约蹙眉，“试验”伴随着“风险”毋庸置疑，他伸手去探他的额头，问他:“为什么不问问我？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。”铠说，似乎不以为意，“不稳妥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，本身对我不会造成什么伤害。”
“你这话就像'因为不会死所以也不用在意后果'一样。”守约说，“我不喜欢。
“不是像，我本来就不会死。”铠并不打算隐瞒守约，“遭受诅咒以后，我既不会死，也不算真正的活着，像是一个叠加态。但是庄周先生认为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，因为总有力量在维系我'生'的那部分，那种力量不是纯粹的神力，被污染过后，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将永生传递下去，神赐永生被称为恩典，在血族，这种赐予永生的仪式被命名为……”
“初拥。”守约接着他的话说。
“没错。”铠点头，“庄周先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，既然力量被污染，是否也可以用技术将那份维系永生的力量还原，然后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？”
守约被这样的想法震惊了，铠笑:“另一种'初拥'，如果成功，可以解决狼人不会被血族同化的问题，你将会平安的……没有任何副作用的，借助那份力量，实现永生。”
“太疯狂了。”守约瞪大眼睛，还在回味铠的话，“就像是龙血的力量，他们会因为这样的永生头破血流的。”
“不会。”铠摇头，“技术还不成熟，只是有成功的可能，而且一般人的魂魄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，需要一些限定条件，比如，这个人的魂魄曾经是神。”
一些英灵可以，守约也可以。
“但英灵在不断轮回的过程中，他/ 她身上的神性会逐渐消失，因为支撑他们成为英灵的，本就不是他们作为神的那部分，而是熠熠生辉的人性。”铠说，“简单点说，这是只为你准备的 '初拥'。”
守约看着他:“但是你在犹豫。”
“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，我询问了一些人关于永生的看法。”铠认真看着铠，“木兰姐不需要永生，李白那家伙今朝有酒今朝醉，也根本不在乎。”
“我问李信的时候，他正因为工作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，他说他希望明天地球就爆炸，大家都玩完。”
“如果没有你，我大概不会这么喜欢这个世界。”铠说，“但是失去朋友、失去亲人的孤独是件很寂寞的事，如果你选择和我一起，你终于有一天会失去他们，到同行的人只有我，这样的选择并不算美好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要冲动。”铠说，“我不希望你立刻做出决定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？”铠问他。
两个人对视一眼，心照不宣地笑了。
3.
“烧火棍。”守约骂他，“要人命了。”
“我是城里的鬼。”铠笑着说，“不懂你说什么。”
守约头皮发麻，听见铠继续说:“而且你不是说我的玩意是凉的？”
确实是凉的，怎么捂也捂不热，怎么求饶也不肯停，白眼狼，大骗子，坏蛋！
守约一串词骂出来，铠看他:“我这么坏？”
“无耻！”守约眼泪挂在眼角，被铠吻下去，更多的话就都淹没在了无尽的欲望里。
“我是无耻。”铠说，“你希望吸血鬼有道德，太为难我了。”
一场晴事又绵又长，铠那惊人的体力能让狼人都精疲力竭，只能被铠抱着清理，守约捂着自己的尾巴警告铠:“别在浴室搞。”
他顿了顿，拉长了声音:“铠老板。”
“看我心情。”铠没正面回答他，暗搓搓揉了揉他的尾巴。
所以在浴室再乱玩一通，似乎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。
“你能接受我……离开这件事吗？”守约没什么力气，靠在铠怀里，思维却很活跃，所以没什么困意，“如果不得不面对的话。”
铠没有说话，其实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有数，但是守约总是下意识地问，他希望有一天，铠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，让他不再牵挂。
“你答应我试一次。”铠说，“成就成，不成我就再也不奢望了。”
“好。”守约说。
但他知道不成铠也不会放弃，他会穷尽所有留住他，哪怕留不住，也会再找到他。
守约太能理解铠了，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是铠，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谁也没有资格评价谁，谁也没有资格指责谁。
在爱面前，他们都输得一塌糊涂。
4.
铠配合庄周进行实验，如果不是必要，铠通常会在做完工作以后立刻回来，但是这次他没有，守约飞去那个城市看他时，推开阻拦的人，还是看到了虚弱的铠。
他的皮肤透得像是玻璃，可以看到细密的血管，双眼通红，即使没有阳光，他无法控制自己了。
“真糟糕。”铠对守约说，他的声音很轻，也很温柔，“本来不想让你见到的。”
“只是力量暂时的大量亏空。”庄周走过来说，“他需要修养一段时间，我在抽取他'生'的力量的同时，也抽取了许多他'死'的力量，这次以后，他的状态应该会比之前要好。”
“我不想要应该这样未知的词，我只想要他现在好好的！”守约失控地大吼，“我……”
他声音哽咽，最后庄周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无妨，我们知道你会担心，才拦着你见他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庄周先生。”
“无妨的小友。”庄周温和地笑，“都怕南柯一梦，醒来一场空。我理解你。”
守约留在这里照顾铠，变了花样地给铠做饭，他知道铠虚弱，其实不能吃这些东西，但是哪怕闻闻味道，也会让心情变好。
铠听到守约的理论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和自己手里带着血腥味的咖啡:“馋死我了。”
守约乐不可支。
铠在缓慢的恢复，守约意识到庄周先生确实说得没错，他的恢复伴随着更旺盛的生命力，等到下一次守约拉开窗帘让铠晒太阳，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，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。
“这才哪到哪。”铠说，“我更关心的是药剂的作用。”
“又没有没那么难受？”守约问他，“喜欢光吗，身体状态呢，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看？”
“守约……”
“我真开心，阿铠。”守约吸了吸鼻子，“我只是希望你漫长的生活里，每天都幸福。”
“我的幸福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。”铠摇头，“你也一直都知道。”
5.
那管药剂是透明的，带着金色得细纹，守约能感觉到里面涌动着的力量，庄周还在消毒，叮嘱他注意事项:“脊柱注射，没法进行生物实验，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，即使没成功，也没什么副作用。”
庄周看着铠皱着的眉，补充说:“最多这几年会有些亢奋，多做点……运动就好。”
“如果成功生命力会在你的身体里流转。”庄周说，“一开始可能会有点排异，你会拥有部分铠的记忆，但是慢慢你会接受它们，生生不息——是谓永生。”
庄周眼睛亮闪闪的，守约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小白鼠没什么区别。
“那就开始吧，庄周先生。”守约对庄周说，“我希望阿铠可以回避。”
“我拒绝。”
“你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守约还没等他再说话，强行将他推出了手术室，笑着和庄周说:“来吧，麻烦庄周先生了。”
6.
像是一场漫长的梦，守约从无尽的寂寞中捕获了一点点微弱的光。
他去辨认光的模样，却蓦然发现，那正是他自己。
铠的记忆干枯无趣，知道遇到自己，才变得鲜活。
“很成功。”守约听见庄周说，“太成功了，这简直是在——”
“造神。”铠接下了他的话，“没有诅咒的力量，不就是神的力量。”
“你不嫉妒？”孙膑在一旁问。
“我为什么要嫉妒。”铠的语气淡然，“他一直是我的神明，我要给他最好的。”
守约睁开眼。
他身边围了一大圈人，弟弟，长城守卫军、稷下……那些他熟悉的朋友，都来看他。
“睡了一周了。”庄周说，“铠老板这许多年修炼出来的定力差点没绷住，你再不醒来，我这宅子怕是要被他毁了。”
“抱歉。”铠结了一句，走上前，揉了揉守约的头。
他半跪在病床前，伸出手握住守约的手，放在唇边轻轻亲吻:“欢迎回来，守约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守约笑，他知道永生要面临什么，无穷无尽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，这一点他早就在铠的记忆力窥见了。
但他不害怕，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，承担生离死别，承担在这个世界里飘荡的宿命，他没有退路，那就一直向前。
铠在他身边。
人们陆续和他问候离开，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铠。
“怎么样？”守约问，“如愿以偿了吗？”
“不许说后悔。”守约打断他的话，“铠老板，拉我上了贼船，可不能丢下我。”
铠有点手足无措，最后说:“你饿不饿，我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守约看着他笑:“庄周先生说得没错，这药剂确实有点副作用。”
铠立刻皱眉，守约伸出手，揽着铠的脖子吻他，温热热的唇碰到冷冰冰的唇，守约说:“我现在想吃点别的东西，给不给？”
你把命分我一半，我和你走过漫长的岁月，直到时间的尽头。
—完—
呜呜呜呜迟了好久，才写完！
三篇活动文全部发布完毕，也祝大家吃粮愉快！
评论都有看到，太匆忙来不及回复明天会一点点回复完，感谢大家对剧情的探讨以及鼓励和支持！！！
爱你们！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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